诗人胡铨简介

胡铨简介

胡铨(1102-1180)字邦衡,号澹庵,南宋吉州庐陵芗城(今江西省吉安市青原区值夏镇)人。南宋政治家、文学家,爱国名臣,庐陵“五忠一节”之一。

人物生平

  胡铨生于国家多事之秋,建炎二年(1128)中进士,授抚州军事判官。绍兴五年(1  胡铨像135),升任枢密院编修官。当时,朝中就金国入侵战和问题斗争十分激烈,胡铨闻知秦桧于1138年8月派王伦为计议使出使金国乞求和议,屈辱称臣,即以“冒渎天威,甘俟斧”的气魄,写下著名的《戌午上高宗封事》,声明“义不与桧等共戴天”!要求高宗砍下秦桧、王伦、孙近三贼的头颅,如若不然,他宁愿赴东海而死,也决不处小朝廷求活。秦桧读到“斩桧书”后,诬胡铨“狂妄凶悖,鼓动劫持”,谪广州监管盐仓。绍兴十二年(1142)发配新州(今广东新地)编管。1148年又移谪吉阳军。孝宗即位后,胡铨被起用,知饶州(今江西波阳)。不久又授予秘书少监、起居郎、侍讲、国史院编修、工部侍郎、兵部侍郎等要职,后以资政殿学士致仕。胡铨坚决站在主战派一边,反对议和,抗金爱国之心矢志不移。   胡铨晚年定居庐陵青原山南麓。死后,谥“忠简”。因胡铨曾移衡州,寓居西湖寺,与衡士讲学,周览衡岳之胜。后人在集贤书院内置其神主,与李邺侯(泌)、韩昌黎(愈)、赵清献(抃)、陈忠肃(瑾)、周元公(敦颐)、胡文定(安国)、朱文公(熹)、张宣公(栻)合祀一堂。著有《澹庵文集》一百卷传世,另有《澹庵词集》。《宋史》卷374有传。
成就与荣誉
  胡铨虽颠沛流离,半生岭海,但志苦心劳,好学不厌。对经史百家之学均有所得,而且通晓绘画艺术。他推崇韩愈、欧阳修,主张以文"传道"。他的文章,内容丰富,驰骋古今,多长篇大论。代表作如《上高宗封事》,决然表示"不与桧等共戴天","愿斩三人头竿之藁街",并主张"羁留虏使,责以无礼,徐兴问罪之师","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耳,宁能处小朝廷求活耶?"文章一出,群臣振奋,□佞失色。其他文章,如《应诏言事状》、 《应诏集议状》、 《上孝宗封事》、《与王中丞相书》,也都痛快淋漓。题跋如《跋陈了翁帖》,也写得激昂慷慨。杨万里曾为他的集子作序,说道:"先生之文,肖其为人。其议论闳以挺,其叙记古以则,其代言典而严,其书事约而悉。"是中肯之评。
胡铨轶事
  相传古时,这儿是一马平川的河谷地,土地肥沃而物产不丰,原因是河两岸每年都要遭遇几次洪涝袭击。洪水来时,泽国一片,淹没庄稼,冲毁房屋,百姓四处逃荒,灾民苦不堪言。一代代繁衍  胡铨半身像生息在这里的人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为制服洪魔,使百姓免遭洪灾之苦,大家投工投劳,联手在泷江边修筑了一道小小的河堤。胡铨天资聪明,从小笃学,常听其父讲大禹治水的故事,深知家乡民众的疾苦,今闻百姓修堤,年幼的胡铨也为之振奋,经常徒步五六里路去修堤工地,为乡亲们送送茶水,鼓鼓干劲。当胡铨看到不高的河堤就在眼前时,情不自禁跨上堤,对着空旷的田野吟唱开了,倾诉积压心头的怜民之情,抒发爱乡之感。说也奇怪,胡铨走过的这段河堤竟慢慢“长”高了些许。民工们见此情景,连忙跪下惊呼:“文曲星下凡了……!”岂料,胡铨却摸不着头脑,吓得赶紧跳下堤来,逃也似地离去。   胡铨在书香门第的熏陶下,能诗善赋,出口成文,说出的话像先天造就,有很强的预见性,且能美梦成真。邻里乡亲都说他才学超众,金口玉言,日后定是栋梁之材。一次他经河堤去当时属吉水的富滩做客,巧遇一位云游的和尚去富滩上游的龙王庙取经。两人同行于刚修的这段矮堤上。该和尚见堤虽长但不高,便随意道:“抬脚在庐陵(即吉安县),落地是吉水”。胡铨由衷敬佩乡亲们的劳动,但见和尚睥睨河堤,很是不满,可又不好与父辈年龄相仿的和尚争辩,也脱口一句:“去时跨长堤,返期攀天梁”来回敬和尚。和尚见小小年纪的胡铨出口不凡,庄重而不失体面,尊重而不失矜持,内心喜欢上了这小胡铨。一路上两人一唱一和,谈天说地,见物话物,遇人谈人,就事论事,畅抒己见,忘年之交随之结成。   这天晚上睡到半夜,胡铨做了个神奇的梦,只见星光灿烂的天际突然间乌云涌来,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有倒海倾江之势,具天翻地覆之态。睡梦中胡铨见两路天兵天将为争夺空间势力范围,在天际间大动干戈,直打得天昏地暗,人仰马翻,还各不相让,最后把天堂大殿上的一根梁木给掀了下来,天堂大厦顷刻坍塌。过了很久,梁木落在河堤上,顿觉地动山摇,震撼环宇。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河堤变成了大山,堤下良田变成了梯田,山间水塘变成为山中小湖,山上林木繁茂,郁郁葱葱,山间鸟语花香,流水潺潺,好一个世外桃源美景展现在眼前。   胡铨一觉醒来,甚感奇怪,便将梦境告诉村民。大伙结伴赶到河堤边去察看,果如胡铨所述,哪里有什么河堤,分明是一座真真实实的大山,百姓们便将它称作“天梁山”。此名一直留传至今。天梁山不仅能夏抵涛挡洪,冬抗滚滚寒流,还为当地提供了森林资源。据说1945年已投降的日本鬼子顺天梁山脚而行,天梁山像一块天然屏障挡住了鬼子东进北行之路,使山北的百姓免遭鬼子的兽行骚扰。天梁山成了百姓眼中的宝山。   十年后,胡铨乡试中举。忘年之交的和尚了解到这一情况后,更认为胡铨绝非凡人,并对早年小看河堤之事内疚不已,为表愧意而在山上修建了一座寺庙,并自为第一任主持。诚心的和尚把寺庙操持得有模有样,远近闻名,因此四面香客络绎不绝,八方骚人蜂拥而至,香火盛极一时。
入朝为官经历
  宋高宗建炎二年(1128年),胡铨殿试中魁,皇帝见到他的试文大加赞赏,欲钦点为状元,但有个别考官认为胡铨的言词过于直率,指出了当朝时弊,切痛了统治者的要害,而遭排挤,后录在进士第五名,任命他为抚州军事判官一职。因其父病故,在家守孝,未赴任。   当年正值金兵攻打南宋,遣派精兵强将从洪州(今南昌)赶至吉州(今吉州区)追捕南逃的隆裕太后。吉州太守陪隆裕太后向赣州逃命后,吉州城内兵无一卒,官无一人,金兵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吉州城。在家守孝的胡铨闻之,立即招募乡勇组成义军,与金兵展开了争夺吉     胡铨墓州城的战斗。在战斗中胡铨采用了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在敌人面前佯攻一会便走,敌人追来就快速退去,敌人停驻又偷袭一阵,敌人恼羞成怒,骑兵、步兵一齐上,一路追至青原山、天梁山。一进山敌人失去优势,骑不能快,追无踪迹,攻不可入,相反在山中胡铨率部游刃有余,常让敌人坐以待毙。因而每次战斗,胡铨都获大胜,金军进退两难,无奈之极只好弃城遁北,吉州城失而复得。胡铨守城有功,很快提拔进朝廷做官。后因上书反对秦桧的投降行径,得罪了时任宰相的秦桧,而被这伙奸党罗织罪名,流放外地。据说胡铨每次遭流放,天梁山的树木就要枯萎一片。胡铨过了23年流放生活,天梁山中的树木从未茂盛过。秦桧死后,胡铨重返朝廷,官复原职,天梁山才得以繁茂郁葱起来。宋孝宗乾道七年(1171年),胡铨辞官还乡,孝宗问他要到什么地方去,他说“归庐陵”。宋孝宗淳熙七年(1180年),胡铨卒于故里,谥号“忠简”。家乡人民为纪念他,把他安葬在天梁山下的泷江河畔(今青原区值夏中学旁),便于后人永远缅怀、祭奠这位忧国忧民的南宋名臣。    胡铨事迹:两宋之际,宋迁党争激烈,社会矛盾尖锐,内忧外患纷至沓来。北宋政权被金灭亡后,微钦二帝俱被俘虏,赵构在混乱中被拥立为帝,引军避金人兵锋,暂驻于长江南岸的江宁府,不久双退至扬州,对金国采取屈辱求和政策,希图偏安一隅。与之相反,朝迁却涌现出一比关心国事、恤念民艰、以身许国的忠义之士,他们上书抗论,揭露失职辱国的可耻行径,反对屈辱性的对金和议,表现了崇高的民族气节。其中,客家先贤胡铨就是突出的一位。胡铨,宋哲宗崇宁元年,出生于一个以耕读为本的客家家庭。胡铨在家庭环境熏陶下,自小潜心学问,强记博览,而又关心时事,逐渐成为一名以天下为已任的有为青年。年甫弱冠,胡铨便才气横溢,初露锋芒。宋高宗建炎二年被选送到扬州,接受高宗的亲自策试。在对策中,胡铨从民本思想出发,尖锐地批评高宗为政听于天而不民,没有一切以民众的愿望和要求出发,恃天命而不修人,所以才致祸乱叠起,在充分阐述“国交示例,听于民,国将灭,听于天”的道理之后,胡铨又具体出了高宗教为政当之处。引古证今,层层剖折,对高宗用人秆政的错误作了无情的批判,对如何治国兴邦提出了一系列建设性的意见,充分阐明了以民为本的政治理想和治国方略。他的敏锐的观察力和力于犯颜直谏,勇于变革现状的可贵精神给朝迁上下留下了深刻印象,被实授抚州(今江西抚州市)军事判官。   胡铨未及到抚州上任,时局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金兵再南侵,朝迁节节败退。宁高宗率百官人东线南撤,自建康(今南京)经镇江、常州、湖州至杭州,升杭州为临安府,想就此安居下来。而金兵不让南宁君臣有须臾安宁,兵锋继南指,宁迁不得已又狼狈南奔至绍兴、宁波,自宁波乘船改从海道逃命,直到温州。当此危急之一秋,各地将官的腐败状况暴露无疑。多数州县不堪一击,官将们逃的逃,死的死,降的降,更有甚者,则临阵倒戈,挟众为乱。年轻的胡铨,面对如此混乱、艰难的局面,毅然挺身而出,把自己忠君报国的理想会诸实践。他振臂一呼,募集成千上万热血子弟,组成义勇军,与抚州太守张循相配合,给予进侵的金军迎头痛击。在两宋之际的抗金斗争中,胡铨一直是反和议的杰出代表,先后与秦桧、汤思退为首的主和派展开了坚决的斗争。   绍兴七(1137年),被囚在金国的宋徽宗和宁德皇后逝世,讣告至临安,主和派趁机又大肆鼓吹和议,以和可以迎回徽宗梓宫及尚健在的钦宗和太后为口舌。于是朝廷派遣王伦为使者,出使金廷。金国派其宣院事徽哲,左司郎中张通古为“江南诏谕使”,与王伦一起到临安,以宋不是与金国对等的国家,而只是金所属国,并且使用皇帝“诏谕”字眼这种侮辱性的使节名称,已经激起南宋官民极大的愤怒,加之萧哲等傲慢无礼公然要求宋高宗到他们下榻的馆驿接受诏书更激起朝廷中义士的义愤,许多人上书抗论,宰相秦桧却抓住高宗想早日实现徽宗梓宫和太后归还的心理,宣言“屈己议和,此主之孝也”。在这一关键时刻,胡铨挺身而出,给高宗上了一则言辞激烈的奏书,要求把王伦、秦桧、孙近三人斩首示众。胡铨的奏书一上,朝野称快。而秦桧之党切齿痛恨,以谤讪宰相、指斥和、狂悖鼓众的罪名,革除胡铨官职,流放昭州(今广西平乐)编管。后因御史台及谏官多出面为胡铨呤冤叫屈,秦桧迫于公论,只好对胡铨从轻处置,改任监广州盐仓。胡铨身遭贬逐,然而名声却播于天下,上到朝中大臣,下至武夫汗卒,以及边远之人,莫不津津乐道胡铨的奏书,都希望能一识这位有胆有识,敢道常人不敢道之言的大丈夫。他的奏书被朝臣陈师古刊印流行,金国人听说后,出千金求购,始知宋廷有人,不可轻视。于此可见,胡铨大无谓的言论在当时产生了多么巨大的影响。宋孝宗即位后,胡铨被重新起用。孝宗先任命他为饶州(治今江西波阳)知州。旋即又把他召至临安,亲以接见,听取他对于国家重大政策的意见。胡铨屡次劝说孝宗要坚决信用张浚主持抗战恢复大计,不要惑于谗言,动摇既定的抗战方针。这一系列忠言谠论,对于孝宗一朝的朝政裨补甚多。然而,孝宗的对金政策也有动摇的一面,对胡铨的意见通常只是口头赞许,实际上并不采纳其意见,反而常常受主和派汤思退等人的左右。在这种情况下,胡铨再次成为反对议和的杰出人物代表,与宰相汤思退为首的主和派展开了坚决的斗争。隆兴元年(1163年)宋金交战,符离(今安徽宿州市)一役宋军大溃,金方趁机要求宋朝割让海、泗、唐、邓四郡(分别为今江苏连云港、盱眙,河南唐河、邓县)。主战派以张浚为首,坚决反对割地。主和派以汤思退之论,于次年罢免张浚相位,命思退作书,许金四郡。这时,胡铨又勇敢的站起来,上书孝宗道:“臣窃以为思退又一秦桧也!思退不去,国体弱矣!”在胡铨精神的感召下,太学生张观等72人上书,论思退等奸邪误国,招致敌人,请斩之。前此已被贬官谪居泉州的汤思退闻讯,忧悸而死。胡铨领导的反抗投降运动,取得了局部的胜利。淳熙年间,胡铨见孝倒向主和派 ,自觉无力扭转乾坤,遂有退归田里,保持气节的念头。屡次向孝宗提出辞官退休的请求,皆不获批准。直至淳熙六年(1179年),胡铨已届78岁高龄,疾病缠身,不能再上朝了,孝宗才准许他以资政殿学士的身份退休。次年5月,胡铨病危,弥留之际,仍口授遗表,悖悖期望孝宗“舍己为人,安民和众”,牢记家仇国恨,收复失地。他自己则愿学习唐代安史之乱时忠贞杀敌、以身殉国的张巡,“为厉鬼以杀贼,死亦不忘!”就在忠君爱民、杀敌报国嘱咐声中,胡铨溘然辞世。
胡铨气节 刚正不阿
  绍兴八年(1138),金国派遣张通古、萧哲二人作为“江南诏谕使”,携带国书,在王伦的陪同下,来到南宋都城临安进行和谈。金使态度极其傲慢,目中无入,对南宋当局百般侮辱。但宋高宗和秦桧熟视无睹,一味苟且偷安,不惜卑躬屈膝与金使议和。此举激起了朝中大多数大臣与全国军民的义愤,纷纷起来反对。时任枢密院编修官的胡铨反对议和最为激烈,他上书高宗,对金国议和的阴谋进行揭露,而且要求高宗斩奸佞秦桧、王伦、孙近的头。他还表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宁愿投东海而死,也决不在小朝廷里求活。   胡铨这篇被称为“斩桧书”的《戊午上高宗封事》是投向卖国弄权者最锋利的匕首。奏疏一经传出,立即产生强烈反响。宜兴进士吴师古迅速将此书刻版付印散发,吏民争相传诵。金人听说此事后,急忙用千金求购此书,读后,君臣大惊失色,连连称“南朝有人”、“中国不可轻”。   昏君奸臣当道,忠臣义士是无法得志的。宋高宗赵构和奸臣秦桧看到《封事》后,便以“狂妄上书,语出凶悖,仍多散副本,意在鼓动、劫持朝廷”的罪名,革去胡铨的官职,并送往昭州(今广西省平乐县)编管。诏令刚出,引起朝中许多正直之士的同情,给事中勾龙如渊、谏议大夫李谊、户部尚书李弥逊、侍御史郑刚中等人纷纷想方设法为胡铨辩解、援救。秦桧迫于无奈,只得改派胡铨去广州监管盐仓。不久,又被贬至新州(今广东新会县)。绍兴十八年(1148),再次遭贬至吉阳军(今海南省崖县崖城镇)。   隆兴元年(1163),孝宗即位,胡铨得到重用。—日,孝宗亲自召见胡铨进京商谈国事。孝宗问:“久闻你喜直谏,你就谈谈该如何执政吧!”胡铨当即提出“修德、结民练兵、观衅”等4点意见。随后,胡铨被加封为吏部郎官。针对当时朝中议和之风,胡铨多次上表予以反对。隆兴二年(1164),胡铨升任兵部侍郎,兼中书舍人。当时,金兵向商、秦之地进发,楚荆、昭关、滁等地先后失守,只有高邮守臣陈敏顽强地拒敌于射阳湖(今江苏东部)。形势十分危急,胡铨一面上表弹劾拥兵不救的大将李宝,敦促他迅速出师救援;另一方面又亲自带兵上前线抗金。时值严冬腊月,河水冻结,胡铨身先士卒,手持铁锤下河击冰。将士们深受鼓舞,一鼓作气,奋勇作战,终于击退了金兵的入侵。
后代
  胡铨的曾祖父胡琏,为胡公霸的曾孙。祖父胡恺,父亲胡载,生母曾氏。从曾祖到父亲,胡氏三代不仕,而以耕读为业。胡载曾经参加过科举考试,但一试不中就弃而归农了。自胡铨开始,胡氏大振,其子孙多以忠义自勉,并逐渐成为世家大族。胡铨以后,其族人或仕于朝廷,或教于乡里,或以诗文自娱,或力耕自给。当时庐陵胡氏与南宋的一些名家如张拭、李光、杨万里、周必大等人都有较多的交往,因而在这些名人的笔下或多或少能找到胡氏家族的影子。周必大于南宋庆元元年(公元1195年)为庐陵胡氏裔孙胡昌龄写的墓志铭中写道:“江西多名士,吉(州)为冠。自古言之,庐陵胡氏为大族。”其族在科举业上相继承递,“秋榜殆无虚榜,它姓莫敢争衡”,尤其是胡铨,“益宏厥家”。   胡铨有兄弟多人。兄胡铸,自幼读书力学,师从名儒萧楚。曾与胡铨一起在乡里洞岩筑精舍,自号蓬山居士。铸子胡浦,字几道,居家以孝友闻名乡里。南宋乾道九年以叔父胡铨的恩荫授迪功郎,监潭州衡山县户部赡军酒库,病故于任所。胡铨的堂弟胡锷,字廉夫;从弟胡镐,字从周,绍兴十五年进士及第,历任新淦县尉、靖州判官、赣县县丞、大理寺主簿等,后出任荆湖南路参议官。   胡铨有5个儿子:胡泳、胡澥、胡浃、胡2*、胡冲。胡冲早夭。胡浃、胡2*官承务郎。长子胡泳,字季水,小字苏郎(取过姑苏而生之意)。6岁时随父亲贬谪新州,记忆力过人,能背诵《春秋》,诗人陈元忠目之为春秋生。后胡铨被流放到琼州,他又随父渡海到贬所,为被贬放琼州的名臣李光所看重,把孙女许配给他为妻。胡铨在海岛聚徒授业,胡泳也受到熏陶。奸臣秦桧死后,胡铨的冤案得以平反昭雪,全家返回内地。绍兴三十一年(公元1161年),胡泳回到庐陵故里。孝宗隆兴初因奏荐为右承务郎,后调淮西江东总领。次子胡澥,号伯图,以父荫人官,为承务郎,监南岳庙,转任奉议郎,为沿海制置司干办公事。大诗人杨万里称他修洁博习,能世其家。   胡铨的孙子有10余人。胡槻,胡永长子、胡铨长孙,宋宁宗嘉定十二年以右文殿修撰经略安抚使知静江,在任4年,有政绩。胡榘,字仲方,胡泳次子。曾任枢密院编修官,累官至工   部、兵部尚书,出知福州。宝庆二年,被任命为焕章阁学士、知庆元府兼沿海制置使,以龙图阁直学士致仕。其他孙子有胡代、胡桯、胡杋、胡楛、胡梃、胡3*、胡机、胡校、胡价、胡构、胡桦、胡檖、胡椅等。   在胡铨家族中,他的叔祖父胡谅一派也较为显赫。胡谅有2个儿子:胡登臣、胡方中。登臣字正平,在其家族同辈中排行第十九,故胡铨称呼他为十九叔。登臣从学于宋代著名学者刘   龠门下,后来因生病和父母亲去世,便归家闲居,把教子力学作为自己的追求,而不去参加科举。儿子胡汾,字兼美,3岁丧母。以孝顺继母而为时人称道。宋徽宗重和元年(公元11 18年),释褐授临江军刑曹,有循吏之称。在任澧州教授期间,大力发展学校,使原本只有十多个生员的澧州学宫,成为四方求学者辐凑、闻名远近的地方。后任靖州通判,转官秩为奉议郎。他采取安民政策,使靖州边境安宁,百姓安居乐业。绍兴二十一年(公元1151年)去世,终年70岁。著有《书解》、《文集》共80卷。有4子,次子胡昌时曾考中进士,季子胡昌言,官右迪功郎、澧州石门县主簿。   胡方中为乡贡进士,娶欧阳氏,生有2子,即胡宗左、胡仔。胡仔字承之,为胡铨族兄。为人坦诚,好善嫉恶,不阿权贵。子胡昌龄,字彦长,曾师从萧楚学习《春秋》。乾道五年(公元1169年)以特奏名进宫静州司户,为政廉洁,受到帅守张拭的赏识。胡宗左有子胡箕,字南斗。年少时便卓尔不群,学贯经史,尤精于《春秋》之学。为文有神,下笔往往数千言,文思如泉涌,曾任迪功郎监南岳庙。著有《春秋三传会例》30卷。   此外,胡铨还有两位侄子胡季怀、胡之武以文学闻于当时。胡季怀,年幼而孤,但能发奋苦读,学业有成,著述十分丰富,有《训子书》(号《明儒方》)、《左氏类编》、《周官类编》、《春秋类例》、《诗集》、《文集》等。胡公武,字莫彦,约生活在南宋高宗、孝宗时期,13岁时即成为《春秋》弟子员,成绩名列前茅。他嗜好文学,尤其擅长作诗,晚号学林居士。著有《论语集解》。   宋以后,胡铨的子孙不断繁衍迁徙,散居四方。五世孙胡存与,元初为吉水州判,遂家居吉水东门,自辟一房,称吉水东门胡氏。湖南汝城县三塘胡氏,始迁祖胡国仕,为胡铨的十世孙。先是宋朝末年,胡铨的七世孙胡深斋,从吉安芗城徙居郴州沤东草塘。深斋传3世至胡国仕,再迁居桂阳汇头湖上宅。国仕又3传至觐玉。觐玉有6子,除第3子早夭外,其余5子各为支派,散居邑内各地。胡关一郎徙三塘,关二郎徙石泉,关四郎徙秀溪,关五郎徙奖溪,关六郎徙星岸。从宋末至民国600余年中,胡氏共传34世,丁口达5000余人,为汝城大族。明清及民国,三塘胡氏家族涌现出了不少人才,明代有举人胡源、胡廷芳,有拔贡和岁贡生胡孔易、胡元蒿、胡仕通等。官至教谕、训导一级的有胡天秩、胡满清、胡友文、胡孔相等,担任过知府、府知事一级官职的有胡垲、胡璇。清代比明代更盛,至民国,则出了不少军事、科技人才,如有中将军官胡风璋,少将军官胡湘,有毕业于日本大学的胡昭林,北京大学的胡昭洛,法国政法大学的胡宗腾。三塘胡氏家族是一个耕读、仕宦相结合的典型。

胡铨诗词作品

  胡铨的诗,颇具风采,一如其文。如《次雷州和朱□秀才韵时欲渡海》,虽再遭贬斥,意气不衰。其词亦多激愤之语,如《好事近》直斥"豺狼当辙"。秦桧的私党张棣迎合意旨,以此词为据,向朝廷检举他"谤讪怨望",以致被远谪海南岛(《四朝名臣言行录》)。   胡铨作品散失不少,今传本有《胡澹□先生文集》32卷,《补遗》1卷,有道光十三年刊本。其词集《澹□词》1卷另行,有《四印斋所刻词》本。   菩萨蛮   银河牛女年年渡。   相逢未款还忧去。   珠斗欲阑干。   盈盈一水间。   玉人偷拜月。   苦恨匆匆别。   此意愿天怜。   今宵长似年。   好事近   富贵本无心,何事故乡轻别。   空使猿惊鹤怨,误薜萝风月。   囊锥刚要出头来,不道甚时节。   欲驾巾车归去,有豺狼当辙。   醉落魄   千岩竞秀。   西湖好是春时候。   谁知梅雪飘零久。   藏白收香,空袖和羹手。   天涯万里情难逗。   眉峰岂为伤春皱。   片愁未信花能绣。   若说相思,只恐天应瘦。   玉楼春   十年目断鲸波阔。   万里相逢歌怨咽。   髻鬟春雾翠微重,眉黛秋山烟雨抹。   小槽旋滴真珠滑。   断送一生花十八。   醉中扶上木肠儿,酒醒梦回空对月。   如梦令   谁念新州人老。   几度斜阳芳草。   眼雨欲晴时,梅雨故来相恼。   休恼。   休恼。   今岁荔枝能好。   釆桑子   山浮海上青螺远,决眦归鸿。   闲倚东风。   叠叠层云欲荡胸。   弄玲细写清江引,一洗愁容。   木杪黄封。   贤圣都堪日日中。   青玉案   宜霜开尽秋光老。   感节物、愁多少。   尘世难逢开口笑。   满林风雨,一江烟水,飒爽惊吹帽。   玉堂金马何须道。   且斗取、尊前玉山倒。   燕寝香清官事了。   紫萸黄菊,皁罗红袂,花与人俱好。   清平乐   深深花院。   雨虐风饕遍。   只久画屏并羽扇。   谁领略春风面。   愁须诗酒相禁。   少陵底事慵吟。   不是为梅牵兴,怕渠恼乱春心。   朝中措   崖州何有水连空。人在浪花中。   月屿一声横竹,云帆万里雄风。   多情太守,三千珠履,二肆歌钟。   日下即归黄霸,海南长想文翁。   减字木兰花   渭阳佳梦。   瓦变成璋真妙弄。   不是勾回。   汤饼冤家唤得来。   不分利市。   要我开尊真倒置。   试问坡翁。   此事如何著得侬。   醉落魄   百年强半。   高秋犹在天南畔。   幽怀已被黄花乱。   更恨银蟾,故向愁人满。   招呼诗酒颠狂伴。   羽觞到手判无算。   浩歌箕踞巾聊岸。   酒欲醒时,兴在卢仝碗。   临江仙   我与梅花真莫逆,别来长恐因循。   几年不见岭头春。   翩然蝴蝶,魂梦竟非真。   浪蕊浮花空满眼,愁眉不展长颦。   此君还似不羁人。   月边风畔,千里淡相亲。   转调定风波   从古将军自有真。   引杯看剑坐生春。   扰扰介鳞何足扫。   谈笑。   纶巾羽扇典刑新。   试问天山何日定。   伫听。   雅歌长啸静烟尘。   解道汾阳是人杰。   见说。   如今也有谪仙人。   鹧鸪天   梦绕松江属玉飞。   秋风莼美更鲈肥。   不因入海求诗句,万里投荒亦岂宜。   青箬笠,绿荷衣。   斜风细雨也须归。   崖州险似风波海,海里风波有定时。   鹧鸪天   一忆西湖太瘦生。   十年不到梦曾行。   空蒙山色烟霏晚,淡荡湖光雾縠轻。   芳草远,暮云平。   雨余空翠入帘明。   梦回一饷难存济,这错都因自打成。   浣溪沙   匆匆春归没计遮,百年都似散馀霞。   持杯聊听浣溪沙。   但觉暗添双鬓雪,不知落尽一番花。   东风寒似夜来些。

情感轶事

  

《宋史·胡铨传》

  胡铨,字邦衡,庐陵人。建炎二年,高宗策士淮海,铨因御题问“治道本天,天道本民”,答云:“汤、武听民而兴,桀、纣听天而亡。今陛下起干戈锋镝间,外乱内讧,而策臣数十条,皆质之天,不听于民。”又谓:“今宰相非晏殊,枢密、参政非韩琦、杜衍、范仲淹。”策万余言,高宗见而异之,将冠之多士,有忌其直者,移置第五。授抚州军事判官,未上,会隆祐太后避兵赣州,金人蹑之,铨以漕檄摄本州幕,募乡丁助官军捍御,第赏转承直郎。丁父忧,从乡先生萧楚学《春秋》。   绍兴五年,张浚开督府,辟湖北仓属,不赴。有诏赴都堂审察,兵部尚书吕祉以贤良方正荐,赐对,除枢密院编修官。   八年,宰臣秦桧决策主和,金使以“诏谕江南”为名,中外汹汹。铨抗疏言曰:   臣谨案,王伦本一狎邪小人,市井无赖,顷缘宰相无识,遂举以使虏。专务诈诞,欺罔天听,骤得美官,天下之人切齿唾骂。今者无故诱致虏使,以“诏谕江南”为名,是欲臣妾我也,是欲刘豫我也。刘豫臣事丑虏,南面称王,自以为子孙帝王万世不拔之业,一旦豺狼改虑,捽而缚之,父子为虏。商鉴不远,而伦又欲陛下效之。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陛下所居之位,祖宗之位也。奈何以祖宗之天下为金虏之天下,以祖宗之位为金虏藩臣之位!陛下一屈膝,则祖宗庙社之灵尽污夷狄,祖宗数百年之赤子尽为左衽,朝廷宰执尽为陪臣,天下士大夫皆当裂冠毁冕,变为胡服。异时豺狼无厌之求,安知不加我以无礼如刘豫也哉?   夫三尺童子至无识也,指犬豕而使之拜,则怫然怒。今丑虏则犬豕也,堂堂大国,相率而拜犬豕,曾童孺之所羞,而陛下忍为之耶?伦之议乃曰:“我一屈膝则梓宫可还,太后可复,渊圣可归,中原可得。”呜呼!自变故以来,主和议者谁不以此说啖陛下哉!然而卒无一验,则虏之情伪已可知矣。而陛下尚不觉悟,竭民膏血而不恤,忘国大仇而不报,含垢忍耻,举天下而臣之甘心焉。就令虏决可和,尽如伦议,天下后世谓陛下何如主?况丑虏变诈百出,而伦又以奸邪济之,梓宫决不可还,太后决不可复,渊圣决不可归,中原决不可得,而此膝一屈不可复伸,国势陵夷不可复振,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矣!   向者陛下间关海道,危如累卵,当时尚不忍北面臣虏,况今国势稍张,诸将尽锐,士卒思奋。只如顷者丑虏陆梁,伪豫入寇,固尝败之于襄阳,败之于淮上,败之于涡口,败之于淮阴,校之往时蹈海之危,固已万万,偿不得已而至于用兵,则我岂遽出虏人下哉?今无故而反臣之,欲屈万乘之尊,下穹庐之拜,三军之士不战而气已索。此鲁仲连所以义不帝秦,非惜夫帝秦之虚名,惜天下大势有所不可也。今内而百官,外而军民,万口一谈,皆欲食伦之肉。谤议汹汹,陛下不闻,正恐一旦变作,祸且不测。臣窃谓不斩王伦,国之存亡未可知也。   虽然,伦不足道也,秦桧以腹心大臣而亦为之。陛下有尧、舜之资,桧不能致君如唐、虞,而欲导陛下为石晋,近者礼部侍郎曾开等引古谊以折之,桧乃厉声责曰:“侍郎知故事,我独不知!”则桧之遂非愎谏,已自可见,而乃建白令台谏、侍臣佥议可否,是盖畏天下议己,而令台谏、侍臣共分谤耳。有识之士皆以为朝廷无人,吁,可惜哉!   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夫管仲,霸者之佐耳,尚能变左衽之区,而为衣裳之会。秦桧,大国之相也,反驱衣冠之俗,而为左衽之乡。则桧也不唯陛下之罪人,实管仲之罪人矣。孙近傅会桧议,遂得参知政事,天下望治有如饥渴,而近伴食中书,漫不敢可否事。桧曰虏可和,近亦曰可和;桧曰天子当拜,近亦曰当拜。臣尝至政事堂,三发问而近不答,但曰:“已令台谏、侍从议矣。”呜呼!参赞大政,徒取充位如此。有如虏骑长驱,尚能折冲御侮耶?臣窃谓秦桧、孙近亦可斩也。   臣备员枢属,义不与桧等共戴天,区区之心,愿断三人头,竿之藁街,然后羁留虏使,责以无礼,徐兴问罪之师,则三军之士不战而气自倍。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尔,宁能处小朝廷求活邪!   书既上,桧以铨狂妄凶悖,鼓众劫持,诏除名,编管昭州,仍降诏播告中外。给、舍、台谏及朝臣多救之者,桧迫于公论,乃以铨监广州盐仓。明年,改签书威武军判官。十二年,谏官罗汝楫劾铨饰非横议,诏除名,编管新州。十八年,新州守臣张棣讦铨与客唱酬,谤讪怨望,移谪吉阳军。   二十六年,桧死,铨量移衡州。铨之初上书也,宜兴进士吴师古锓木传之,金人募其书千金。其谪广州也,朝士陈刚中以启事为贺。其谪新州也,同郡王延珪以诗赠行。皆为人所讦,师古流袁州,廷珪流辰州,刚中谪知虔州安远县,遂死焉。三十一年,铨得自便。   孝宗即位,复奉议郎、知饶州。召对,言修德、结民、练兵、观衅,上曰:“久闻卿直谅。”除吏部郎官。隆兴元年,迁秘书少监,擢起居郎,论史官失职者四:一谓记注不必进呈,庶人主有不观史之美;二谓唐制二史立螭头之下,今在殿东南隅,言动未尝得闻;三谓二史立后殿,而前殿不立,乞于前后殿皆分日侍立;四谓史官欲其直前,而阁门以未尝预牒,以今日无班次为辞。乞自今直前言事,不必预牒阁门,及以有无班次为拘。诏从之。兼侍讲、国史院编修官。因讲《礼记》,曰:“君以礼为重,礼以分为重,分以名为重,愿陛下无以名器轻假人。”   又进言乞都建康,谓:“汉高入关中,光武守信都。大抵与人斗,不搤其亢,拊其背,不能全胜。今日大势,自淮以北,天下之亢与背也,建康则搤之拊之之地也。若进据建康,下临中原,此高、光兴王之计也。”   诏议行幸,言者请纾其期,遂以张浚视师图恢复,侍御史王十朋赞之。克复宿州,大将李显忠私其金帛,且与邵宏渊忿争,军大溃。十朋自劾。上怒甚,铨上疏愿毋以小衄自沮。   时旱蝗、星变,诏问政事阙失,铨应诏上书数千言,始终以《春秋》书灾异之法,言政令之阙有十,而上下之情不合亦有十,且言:“尧、舜明四目,达四聪,虽有共、鲧,不能塞也。秦二世以赵高为腹心,刘、项横行而不得闻;汉成帝杀王章,王氏移鼎而不得闻;灵帝杀窦武、陈蕃,天下横溃而不得闻;梁武信朱异,侯景斩关而不得闻;隋炀帝信虞世基,李密称帝而不得闻;唐明皇逐张九龄,安、史胎祸而不得闻。陛下自即位以来,号召逐客,与臣同召者张焘、辛次膺、王大宝、王十朋,今焘去矣,次膺去矣,十朋去矣,大宝又将去,惟臣在尔。以言为讳,而欲塞灾异之源,臣知其必不能也。”   铨又言:“昔周世宗为刘旻所败,斩败将何徽等七十人,军威大震,果败旻,取淮南,定三关。夫一日戮七十将,岂复有将可用?而世宗终能恢复,非庸懦者去,则勇敢者出耶!近宿州之败,士死于敌者满野,而败军之将以所得之金赂权贵以自解,上天见变昭然,陛下非信赏必罚以应天不可。”其论纳谏曰:“今廷臣以箝默为贤,容悦为忠。驯至兴元之幸,所谓‘一言丧邦’。”上曰:“非卿不闻此。”   金人求成,铨曰:“金人知陛下锐意恢复,故以甘言款我,愿绝口勿言‘和’字。”上以边事全倚张浚,而王之望、尹穑专主和排浚,铨廷责之。兼权中书舍人、同修国史。张浚之子栻赐金紫,铨缴奏之,谓不当如此待勋臣子。浚雅与铨厚,不顾也。   十一月,诏以和戎遣使,大询于庭,侍从、台谏预议者凡十有四人。主和者半,可否者半,言不可和者铨一人而已,乃独上一议曰:“京师失守自耿南仲主和,二圣播迁自何?主和,维扬失守自汪伯彦、黄潜善主和,完颜亮之变自秦桧主和。议者乃曰:‘外虽和而内不忘战。’此向来权臣误国之言也。一溺于和,不能自振,尚能战乎?”除宗正少卿,乞补外,不许。   先是,金将蒲察徒穆、大周仁以泗州降,萧琦以军百人降,诏并为节度使。铨言:“受降古所难,六朝七得河南之地,不旋踵而皆失;梁武时侯景以河南来奔,未几而陷台城;宣、政间郭药师自燕云来降,未几为中国患。今金之三大将内附,高其爵禄,优其部曲,以系中原之心,善矣。然处之近地,万一包藏祸心,或为内应,后将噬脐,愿勿任以兵柄,迁其众于湖、广以绝后患。”   二年,兼国子祭酒,寻除权兵部侍郎。八月,上以灾异避殿减膳,诏廷臣言阙政急务。铨以振灾为急务,议和为阙政,其议和之书曰:   自靖康迄今凡四十年,三遭大变,皆在和议,则丑虏之不可与和,彰彰然矣。肉食鄙夫,万口一谈,牢不可破。非不知和议之害,而争言为和者,是有三说焉:曰偷懦,曰苟安,曰附会。偷懦则不知立国,苟安则不戒鸩毒,附会则觊得美官,小人之情状具于此矣。   今日之议若成,则有可吊者十;若不成,则有可贺者亦十。请为陛下极言之。何谓可吊者十?   真宗皇帝时,宰相李沆谓王旦曰:“我死,公必为相,切勿与虏讲和。吾闻出则无敌国外患,如是者国常亡,若与虏和,自此中国必多事矣。”旦殊不以为然。既而遂和,海内乾耗,旦始悔不用文靖之言。此可吊者一也。   中原讴吟思归之人,日夜引领望陛下拯溺救焚,不啻赤子之望慈父母,一与虏和,则中原绝望,后悔何及。此可吊者二也。   海、泗今日之藩篱咽喉也,彼得海、泗,且决吾藩篱以瞰吾室,扼吾咽喉以制吾命,则两淮决不可保。两淮不保,则大江决不可守,大江不守,则江、浙决不可安。此可吊者三也。   绍兴戊午,和议即成,桧建议遣二三大臣如路允迪等,分往南京等州交割归地。一旦叛盟,劫执允迪等,遂下亲征之诏,虏复请和。其反覆变诈如此,桧犹不悟,奉之如初,事之愈谨,赂之愈厚,卒有逆亮之变,惊动辇毂。太上谋欲入海,行朝居民一空,覆辙不远,忽而不戒,臣恐后车又将覆也。此可吊者四也。   绍兴之和,首议决不与归正人,口血未干,尽变前议。凡归正之人一切遣还,如程师回、赵良嗣等聚族数百,几为萧墙忧。今必尽索归正之人,与之则反侧生变,不与则虏决不肯但已。夫反侧则肘腋之变深,虏决不肯但已,则必别起衅端,猝有逆亮之谋,不知何以待之。此可吊者五也。   自桧当国二十年间,竭民膏血以饵犬羊,迄今府库无旬月之储,千村万落生理萧然,重以蝗虫水潦。自此复和,则蠹国害民,殆有甚焉者矣。此可吊者六也。   今日之患,兵费已广,养兵之外又增岁币,且少以十年计之,其费无虑数千亿。而岁币之外,又有私觌之费;私觌之外,又有贺正、生辰之使;贺正、生辰之外,又有泛使。一使未去,一使复来,生民疲于奔命,帑廪涸于将迎,瘠中国以肥虏,陛下何惮而为之。此其可吊者七也。   侧闻虏人嫚书,欲书御名,欲去国号“大”字,欲用再拜。议者以为繁文小节不必计较,臣切以为议者可斩也。夫四郊多垒,卿大夫之辱;楚子问鼎,义士之所深耻;“献纳”二字,富弼以死争之。今丑虏横行与多垒孰辱?国号大小与鼎轻重孰多?“献纳”二字与再拜孰重?臣子欲君父屈己以从之,则是多垒不足辱,问鼎不必耻,“献纳”不必争。此其可吊者八也。   臣恐再拜不已必至称臣,称臣不已必至请降,请降不已必至纳土,纳土不已必至衔壁,衔壁不已必至舆榇,舆榇不已必至如晋帝青衣行酒然后为快。此其可吊者九也。   事至于此,求为匹夫尚可得乎?此其可吊者十也。   窃观今日之势,和决不成,傥乾刚独断,追回使者魏杞、康湑等,绝请和之议以鼓战士,下哀痛之诏以收民心,天下庶乎其可为矣。如此则有可贺者亦十:省数千亿之岁币,一也;专意武备,足食足兵,二也;无书名之耻,三也;无去“大”之辱,四也;无再拜之屈,五也;无称臣之忿,六也;无请降之祸,七也;无纳土之悲,八也;无衔璧、舆榇之酷,九也;无青衣行酒之冤,十也。   去十吊而就十贺,利害较然,虽三尺童稚亦知之,而陛下不悟。《春秋左氏》谓无勇者为妇人,今日举朝之士皆妇人也。如以臣言为不然,乞赐流放窜殛,以为臣子出位犯分之戒。   自符离之败,朝论急于和戎,弃唐、邓、海、泗四州与虏矣。金又欲得商、秦地,邀岁币,留使者魏杞,分兵攻淮。以本职措置浙西、淮东海道。   时金使仆散忠义、纥石烈志宁之兵号八十万,刘宝弃楚州,王彦弃昭关,濠、滁皆陷。惟高邮守臣陈敏拒敌射阳湖,而大将李宝预求密诏为自安计,拥兵不救。铨劾奏之,曰:“臣受诏令范荣备淮,李宝备江,缓急相援。今宝视敏弗救,若射阳失守,大事去矣。”宝惧,始出师掎角。时大雪,河冰皆合,铨先持铁锤锤冰,士皆用命,金人遂退。久之,提举太平兴国宫。   乾道初,以集英殿修撰知漳州,改泉州。趣奏事,留为工部侍郎。入对,言:“少康以一旅复禹绩,今陛下富有四海,非特一旅,而即位九年,复禹之效尚未赫然。”又言:“四方多水旱,左右不以告,谋国者之过也,宜令有司速为先备。”乞致仕。   七年,除宝文阁待制,留经筵。求去,以敷文阁直学士与外祠。陛辞,犹以归陵寝、复故疆为言,上曰:“朕志也。”且问今何归,铨曰:“归庐陵,臣向在岭海尝训传诸经,欲成此书。”特赐通天犀带以宠之。   铨归,上所著《易》、《春秋》、《周礼》、《礼记解》,诏藏秘书省。寻复元官,升龙图阁学士、提举太平兴国宫,转提举玉隆万寿宫,进端明殿学士。六年,召归经筵,铨引疾力辞。七年,以资政殿学士致仕。薨,谥忠简。有《澹庵集》一百卷行于世。孙槻、榘,皆至尚书。
顶部